阿四是个好橘子

“白驹过,故人渐次零落。”

关于我父亲们的一切

关于我父亲们的一切
by  清耀
        今天我要讲我的父亲们和我的故事。(笑)
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。
       我有两位父亲,我爹爹叫沈凉生,目前在自家集团里做总裁。也算是能调侃一声“霸道总裁”。我爸爸叫秦敬,是初中语文老师,我的初中三年也是在他手下度过的。
在我眼中,他们于我来说都是顶顶好的人,是给我新生的人。
       我本身是个孤儿,据我爹爹说,他和我爸爸见我第一面的时候,我只有四岁,却一句话都不会说,只会一个人缩在墙根下,不是闭眼晒太阳就是呆呆地看蚂蚁或者虫子爬来爬去。
       我对七岁以前的事是一点记忆也没有的。更是不知道我曾经还是个“小哑巴”,我七岁上小学时,见过我的老师都对我爸爸和我爹爹说我——“聪明伶俐,小嘴甜得很”。只是我也迷迷糊糊,没什么自觉。
       言归正传。
       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乖巧又还算漂亮的脸蛋,偏巧我爸爸喜欢漂亮的人,这才注意到了我吧。
       当然,搭话是无疾而终的。毕竟据我爸爸转述孤儿院院长妈妈的说法——我在孤儿院里住了四年,所有人都企图教我开口说一句话,可我就是那副呆板木讷的样子,谁也没法让我开口说出一句话。如果不是做过体检,声带、口舌和耳朵都没有问题,恐怕大家都要当我是“有天生缺陷的哑巴”。
       不过,我最后还是成了“没有天生缺陷的哑巴”。
       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爸爸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提出的要收养我,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我爹爹的。或许也是不用说服的,无论我爸爸怎样,我爹爹都是愿意支持他的。
       总之,我就这样有了身份和名字,有了个家,还有珍视爱护我的两位父亲。
       说来说去,全是说我的身世了。接下来就说说我两个父亲的事儿吧。
       我家二位的性格都挺好,交出一个我来性子也差不了。
我爹爹为商,个性也是圆滑精明的,明明之前是没有什么正经情史的,却是很会撩人的,只能说是天生的情圣与风流人物。但也是有底线的,之前不知道,但是现在,我爹爹的底线无非就是我爸爸和我。
       我爸爸做语文老师的,性格是温文有礼,和顺如春风化雨,对我们这群熊孩子也从没严厉过,偶尔那一点装出来的凶相,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威吓力。只是我爸爸在某些方面又固执薄情得过分,我没见过,也是不想见的。
       我爸爸和我爹爹相遇得太戏剧化。
       有一次周末双休,我爸爸突发奇想,想看一场电影。到了电影院好一番犯难,这才选了一部古代的双男主武侠片。
       男一号是个医师,心怀苍生的大好人,男二号是魔教护法,为人冷漠又狠厉。男一号怀着假意同男二号相交,待回首,男一号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将男二号当成了此生知己,怎奈二人是终究殊途对立……
       这剧情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但鉴于是我家那二位的定情片,我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       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,一个座位竟重复卖了两回。
       我爹爹就是那个被重复卖座的倒霉蛋。
       等电影将开场时,我爹爹和我爸爸,两个帅哥对着那一个座位相对无言,场面着实……奇妙。
       最后这电影看没看成我不知道,反正两个人交换了所能交换的所有联系方式,隔三差五地,两人就约着吃一顿饭。
春夏秋冬匆匆而过,从大排档路边摊到高级餐厅,这两个帅哥差点没把本市好吃的餐馆都给吃一遍。
       最后一次,我爹爹买了菜,去了我爸爸家给我爸爸做了一顿晚餐,然后也不知怎地,那一晚过后,他们便确定了关系。
       他们在一起得太自然,站在一起半分违和感都没有,好似前世注定的天生一对。
        不过说来也奇怪,我爸爸从来不爱对我爹爹表白,“喜欢”“爱”之类的话,我从没听我爸爸对我爹爹说过。反倒是我爹爹说得勤,兴致来了,还要唤我爸爸叫“沈太太”,管我叫“秦小姐”。有些好玩儿又正经得好笑。
       但是这不能说明我爸爸不如我爹爹爱得深。
       我爹爹曾开过玩笑,说:“你爸前世一定对我说过很多句表白的话,恐怕是我一句都不肯回应他,把他惹生气了,所以他这一世都不愿意对我说了,只听我说给他。”
       我曾一度深以为然,只后来逐渐大了,也就只当个带点真意的玩笑听。
       前世过往又如何?还是珍惜今生今世来得重要。
       说起来倒还有两件我记得特别清楚的,我刚来到这个家里的事儿,现在就一并说了。
       我第一次开口说的长句子,是我爸爸当时正在写着读着的一句诗——
      “年年月月对君子,遥遥夜夜宿未央。”
       彼时我爸爸抱着我,一边练字一遍轻声地念着,半晌又缓声道:“古人死得早,这诗却是常念常新的……字字句句,都好到心坎里。”
       我爸爸说这话时,语气约莫着是十分的温柔缱绻的。
月光从窗外撒进来,晚风幽凉,我爹爹洗完了澡,站在我俩身后,笑着看我们父女俩。
     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我定定地看着我爹爹好半晌,才弱弱地来了一句:“年年月月对君子,遥遥夜夜宿未央。”末了,还不忘伸手指指我爹爹。
       我难得开口,更不用说是这么长的一个句子,而且居然还能有个动作,这让我的父亲他们很惊喜。
      “秦小姐,你是为了沈太太,终于舍得开窍了?”
       我还记得我爹爹事后是这么调侃我的。
       不过我倒觉得……我不单单是为了我爸爸,也是为了我爹爹。多谢他俩的……再造之恩啊!
      啊,开玩笑的~
      说回来,至于另一件事,发生在我刚上小学的那一年。
我上了小学才被发现我极强的阅读能力和我在语文这方面的天赋。
       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,我从我父亲们书房里拿了一本书。那是张爱玲女士的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。
       我爸爸正在写教案,我爹爹坐在钢琴前。我兴冲冲地扑进我爸爸的怀里,撒着娇,耍着赖地让爸爸陪我读书。
       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,微风携着草木的清香。我有些困意,磕磕巴巴地朗读着,我的爸爸抱着我,轻声地在旁引导着我的朗读,我的爹爹在旁边弹着我所不知道的悦耳琴曲。
直到我读到了那个最为经典的片段,那个有关于红玫瑰与白玫瑰的片段——
      “……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,至少两个。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"床前明月光"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……”
       我奶声奶气地读完,实在口渴又困倦,刚想开口耍赖不愿再读了,我爹爹却停了下来。
他笑着,与我爸爸对视着,半是轻佻半是郑重地说着:
      “沈太太,你是我的朱砂痣,也是我的白月光。”
那满眼的爱意,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“秦敬是沈凉生的一生挚爱”的那种眼神。
       纵使我才只有七岁,我都能清楚明白——“我的爹爹很爱我的爸爸”。
       而我也是从那时候起意识到,我有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和多么美好的两位家长。
       最后,我得隔空和我的两位父亲说一句,谢谢。
       谢谢二位给予我的爱与一切,让我有了今天。
       祝我最爱的爸爸和爹爹,白头偕老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秦灵雨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写给最爱的父亲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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